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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……”
“风君真的力量,是智慧、德行,这是司马还无法敌的。”
昭阳讷讷,缓声摇头:“风君勇武,亦不可小觑,余有军队之助,也不能轻易敌之。”
“能擒风君,也是风君心存仁善,迟疑救那侍从,给了余机会,同时也对余武相不甚了解,为此,余也是以伤换伤。”
孙叔敖闻之,眼中闪过思索,但还是摇头,笑叹道:“事已至此,无可逆流,其有大智慧者,是不会因为惦念过往的得失,而忘怀未来的利害。”
说着,孙叔敖低首,收敛笑意,又叹。
“当初屈上士出使归来,转述其风君言,风允也是以不愿伤国民,致战乱,遂不欲助君上引扬粤之便。”
“当时就可见其仁善之心,却也惹怒了君上。“
“君上下令继续送百越粮,也是希望祸水东引,不过风君有贤能,轻易化解……“
“此时擒住风君,若是按照君上以往的脾性,寻常士族早就被驱逐、流放、以罪入囚,哪还能住典籍宫,以礼相待呢?”
“这是君上大智慧,也是大局观念啊。”
“其扬粤,以及扬粤之东,直到禹越之海的诸国,都对风君治水之德,能臣之贤,敬仰有加,信赖者数不胜数,若是风君亡于君上之手,比之褒响……”
孙叔敖止言,干笑两声,不欲再谈此事。
遂移声道:“风君除却智慧之贤外,还有处世之德,从其诸多言论、行为,就可看出其为民之心。”
“此时此刻,楚国强袭扬粤之事已不可改,而国君若有失,三国之间,怕又是国祸民灾,所以司马还是快去典籍宫,询问风君吧,风君看在为民之安稳,必知无不言。”
昭阳从孙叔敖的话语中醒悟,行之以礼,则离。
……
待昭阳走回,孙叔敖叹息之声不绝。
“楚君亲征之事小,风君留楚才是难啊…唉……”
“这褒响,褒国前君,为稳定褒国与周王室的信任之交,让位于子-褒谷,自荐出使鄂国,以镇扬粤,可此时……唉,费无忌,小人之计,祸君也。”
“唉……”孙叔敖再叹,因为此事已成定局,他也没有办法逆转,他也是大智慧者,遂也往后看。
“……风君来楚,如此不巧,还知晓了此事,此时又是何态度呢?”
“这是我与王都担忧的事情,杀死褒响,是为君臣无礼无德,可楚国也能因此向东扩张,大利百年,即使是百年之后唾骂我等又有何顾,杀了就是杀了,已经结束,只要楚国对内民优待,对外强硬,是不会因此而出现民祸。”
“但杀死风君,楚国要怎么安抚那些尊风君之名的人呢?”
“上古贤德之人都能被今时之人铭记……”
“若真像杀死褒响那般,即使楚国欲占领扬粤,剑指楚地东之的诸国,其阻碍,难以想象,到时怕是只要有反派之心者,只需高举为风君之名,就可在国内举义大军啊……”
“而其国外,也可利用此杀贤灭德之口,对楚聚而伐之……”
“唉…风君,这可真是给楚国出了一个大难题了……”
孙叔敖清楚,世上无密不透风之处,褒响之死必然会暴露,同时楚君也清楚这一点,但是楚君还是做了,因为这对于楚国来说,值得,一代君臣承担就是…
可风允不同,其为贤德者,在百越有一国之政,在禹越有治水之德,在吴地有风氏之族,在南部诸国都有贤明远传……
就是楚国之中,屈原与昭阳这般,对风允多怀善意,认可其贤德者,也不在少数。
此时别说是杀之,就是不为礼待,都是君主污点,会遭到国内疑声,国外怒骂……除非,楚国不再认同《周礼》,也不惧怕《周礼》。
可此时楚国都还在为小小的周之子爵而奔忙,国内士族大夫、宗亲权贵皆相仿作为礼乐之都的曾国,以礼乐为雅啊!
望向窗外,黑夜孤月,孙叔敖闭目叹息,久久不绝……
其即使为风允,也是为楚国现状……
……
是夜,远在典籍宫内的风允,身盖着毛毯,远望窗外之月,久久凝视。
这时,却听来人声。
“余昭阳,拜见风君,打扰风君,望之海涵。”
风允目移月色,望向来人。
“昭阳统帅也身负伤势,不再调养,来此作何?”
昭阳经此奔忙,面色苍白,加之冷傲孤寂之色,越发凛冽,但风允却也看出了其目中藏着的慌忙,急迫,遂心明白,这是有事寻他。
“风君,我楚之君上……”
将楚军欲亲征,褒响之死,孙叔敖让来寻之事一一说明,昭阳就注视风允。
也如孙叔敖之言,风允对被擒之事,并不好因此而记恨楚国,对之后的事情而置之不理。
风允在思,若是楚君亲征,会发生什么变故。
“昭阳统帅倒是诚恳。”
当然,风允也清楚此时他被看守,难以传出消息,其褒响之死都知晓了,也不差一些小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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