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陈墨瞳见他要走,忽然忆起一事,即道:“叶胜和亚纪去了夔门,你知道那地方么?” 路明非听说,即停步,心道:“原来他二人即是先锋。太平也已启程,不日便可抵达。我曾予那酒德亚纪两根法签,一曰‘威震诸魔’,一曰‘大吉大利’,乃是我用精血篆刻,甚有法力。该寻个法通知太平,以免她被我那两条敕令所伤。” 陈墨瞳见他久久不语,还道“夔门之行”有难,心中不安,即道:“你不是能掐会算,能瞅会看么?你看他们两个会有危险么?” 路明非见她挂念,笑了笑道:“且宽心。他二人得我法签庇护,一个小小夔门,料也无妨。” 陈墨瞳似信似不信道:“这么厉害?” 路明非笑道:“你有何见识?未见天地广阔,真言妙法,大惊小怪。” 陈墨瞳不悦道:“你不怼我能死是吧?” 路明非有心逗弄道:“我乃是与天同寿,与世同君。千年真灵不灭,万载长生不老。天王太子擒我不住,十殿阎罗自甘俯首。如何能死?” 陈墨瞳听此狂言,暗啐一口,心骂其大言不惭。 路明非见她面色变幻,也能猜出其心思一二,笑了笑,也不计较,即摆摆手道:“即无甚紧要,我便告辞了。以后西洋相逢,复再叙言不迟。” 陈墨瞳忙起身道:“等等……” 话未已,却见哪里还有路明非身影,眨眼间踪迹已然不见。 陈墨瞳颓然落座,叹道:“你好歹把这黑冤家带走啊。”说着,面露无奈之色,看向床头。 那黑猫正俯于此,暼她一眼,叫了两声,颇有不屑。这一人一猫如何相处不提。 且说路明非别了陈墨瞳,即归家而去,飘身落在天台,自楼梯而下,进了家门。 那夫妻二人还未安歇,见明非归来,火往上撞,便欲喝骂。 路明非无心与他二人多谈,率先开口道:“我应了那卡塞尔学院,三日后便去。有何言语,且待明日再讲。” 说罢,头也不回,进了房间。那夫妻俩面面相觑,不知作何言语。 路明非关了门,即闻鼾声如雷,那路鸣泽已然睡熟。分明只一日未见,明非却觉其面目可憎,见了他,即忆起那乱臣贼子,微有迁怒之意。 然他终究非昏庸之人,略平心绪,即将诸事抛之脑后,盘膝在榻,自顾打坐修行,将这两日所积暗伤、所补之气,尽数调息,运转周天。 修行多时,觉体内真气充盈,虽仍阳盛阴衰,却可随心压制,失魂之症有所缓解。 他心道:“此东海一行,收获颇丰。那赤红“药渣”乃大补之物,于魂灵甚有益处,只叹量少,若长河之于大海,聊胜于无,却未尽全功。又得一贤徒,倒也算个传承。这两日无事,倒可先行调教一番,打些基础。常言道万丈高楼平地起,一砖一瓦皆根基。她纵惊才绝艳,也须时刻努力,日夜修持,正如那逆水行舟,不进则退啊。” 思至此,即勾勾小指,唤那绘梨衣。 且说东瀛那头,绘梨衣早已归家,被源稚生“押”着,回了房间。 那里是处医院,藏于源氏重工之内,左右侍立郎中,每日三次点卯,为绘梨衣调治。 然东瀛小国,无杏林高手,放眼观之,皆是庸医。此等大夫,于凡人之病痛,尚现其能,于绘梨衣病灶却全然无知,只会抽血灌药,不懂调理之法,如何能成? 可怜那绘梨衣苦不堪言,见他等胡为,平素全无表情,今日得了明非点化,有了性情,挣扎不就。 那等郎中以为她玩耍性子,也不理睬,仍要施为。 只见绘梨衣金瞳乍明,伸手一握,即将那器械针尖,尽数截断,小刀飞出,力透铁门。 那群庸医吓得魂飞天外,双股一软,跌倒在地,挣挫不起。那手下三人也个个惊惧。 却是那源稚生无事,凑上前来,压住绘梨衣肩头,蹙眉道:“别闹。” 绘梨衣终念兄妹之情,收了言灵,写道:“绘梨衣没事,不用他们治。” 那群庸医偷眼看了,顾念性命,纷纷道:“绘梨衣小姐情况稳定,没什么事,今天的治疗也不用做了。” 源稚生知他等惜命,又见绘梨衣面色红润,比之以往颇有气色,即放了心,说道:“好吧,今天就算了。” 众郎中暗自欢呼,即起身告辞,逃一般而去。 源稚生叹了一声,携绘梨衣回房,让她坐好,问起今日所遇路明非经过。 那绘梨衣早得路明非交代,避重就轻,将偶遇路明非之事写来。她本就懵懂,写来经过也浮皮潦草,全无价值。 源稚生本就不抱期望,知她不通人事,也未加怀疑,看了几眼,不再关心,即起身离去,自行医治伤势。 原来他与明非一番恶战,虽皆是皮外之伤,却也觉力软筋麻,行动不便。往日须臾便可痊愈之伤,今日却疗程缓慢,不禁让他心有余悸。 那手下三人也行礼告辞,将门锁了,只余绘梨衣一人孤单。 原来绘梨衣得明非真火护持,温养全身,虽无根治之法,却也可强身健体,将体内龙血压制,因而精神大振,不似往常虚弱。 她全无困倦之意,自耍了多时,忽觉小指频动,知是明非唤她,心中一喜,即听路明非道:“可还安泰?” 绘梨衣传音道:“我很好。” 路明非笑道:“即如此,可有旁人在侧?” 这心中话语,绘梨衣不解自明,即道:“只有我一个人在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