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要是儿子在心里怨恨她……贤真公主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,心里便微微发痛,不知道为何,万千情绪涌上心头,后悔,发慌,不安,不敢面对林盛安的目光。 她低下头,避开了林盛安的注视。 这时候,林盛安的声音却打断了她的举动。 “可以吗?” 贤真公主一愣,抬起头,看见儿子的小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和意外,眼底深处,还有一份惶恐和期待,心里一痛,一边连连点头,一边悔不当初,差点当场给自己一个大耳光子。 她真的错了,她大错特错。 这个小少年,是她的儿子,一心濡慕着她,怎么可能会拒绝她。 可回想起来,她这些年,又做了什么? 因为旁边这个狗男人,将亲生儿子推开,固执地几年不肯见他,将人拒之门外。 她是疯了还是傻了,为什么要将狗男人的错,怪到儿子的身上? 这个孩子,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啊。 贤真公主注视着小少年期待卑微的眸子,数年积压的感情一朝倾泻出来,什么倔强和嘴硬的话都抛在了脑后,蹲身,视线和林盛安齐平,眼尾发红道:“自然可以,你是娘的孩子,没什么不可以的!” …… 贤真公主要带林盛安走,去公主府短住,临阳候没有立场阻拦,只能忍耐地答应,吩咐下人给少爷收拾东西,随少爷一起去公主府时候。 贤真公主一朝母爱爆发,摸了摸林盛安的脑袋,难得地没有和临阳候呛声。 虽然公主府不缺下人,但是这些人从小服侍儿子长大,带过去,儿子说不定会更开心一点,就为了这个,她懒得反驳临阳候。 林盛安却叫道:“不,我不想要带这些人去。” 院子一静,临阳候威严地看着林盛安,语气满是不悦:“你还小,带上这些从小服侍你的人,本候才能放心。”他看了眼贤真公主,“而且,本候以为,公主府应该不缺这些人的住处。” 贤真公主对着林盛安好声好气,对临阳候就没有那么耐心了,冷笑一声:“再来两百个也足够,我公主府可不像你们侯府这么穷。盛安身为你的嫡长子,才十几个人服侍,真是从小遭罪,早知道当年我就该带着他一起走。” 临阳候脸上闪过恼怒,张口就想争执,却又被林盛安打断。 “不要,我自己会穿衣、吃饭、倒茶,不需要他们。” 这句话犹如石破天惊,一开始,临阳候和贤真公主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,惊讶地看了林盛安一眼。可是,他们两人都是人精,都是在宫廷朝廷里打混了几十年的人,又怎么可能迟钝,只一瞬,就猜到了林盛安话里的含义。 贤真公主脸色突变,指着临阳候就骂:“你个狗东西,你在外面养女人就算了!我管不住,也不想管!可是你竟然敢如此虐待我的孩子,我和你没完!” 谁家勋贵的孩子,十岁就自己能穿衣吃饭倒茶的?没有!可林盛安却会,可见他在侯府的待遇一点也不好,所以才养成了亲力亲为,什么都自己动手的习惯。 这件事发生,不管是什么原因,总归临阳候脱不了责任。 孩子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,他却连下人的手脚都没发现,让孩子吃了那么多苦头。 在贤真公主的概念里,这就等于虐待。 听到贤真公主的指责,临阳候的脸色涨红了起来。 他此刻已经想明白可能发生了什么,理亏心虚,不好和贤真公主争辩,只能看向这院子里服侍的下人,怒目圆瞪,心头火起,一个个看过去。 好啊好,这些胆大包天的下人,竟然敢欺负他的儿子。 他好吃好喝供着他们,每个月还发二两月钱,可不是为了养出一堆祖宗! “跪下!”临阳候怒吼。 “侯爷饶命,侯爷饶命!”下人早在听见林盛安第一句话起,就心里打鼓,装模作样、竖着耳朵偷听,见事情暴露,侯爷发怒,纷纷两腿一软,噗通下跪,一眨眼就跪了满院子。 他们万万没想到,那个好糊弄好欺负的大少爷,竟然有一天会告状。 他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好好认错,获得侯爷的原谅。 可是他们怠慢了林盛安整整三年,叫临阳候在贤真公主面前丢了这么大的面子,又怎么可能获得原谅? 临阳候完全不听他们的狡辩,高声叫来管家和侍卫,将这些人拖了出去审问。 这些年他们做了什么,一点点事无巨细地审出来,再叫他们为这份错误付出狠辣的代价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