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跳水-《大奉打更人许七安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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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龙神堡建在距离雍州城二十里外的弯龙河,这里有一座繁华的大镇——弯龙镇。

    龙神堡就是弯龙镇,以及周边村落百姓眼里的土皇帝,在百姓眼里,龙神堡说的话,比官府还要管用。

    弯龙河宽二十多丈,漕运业务发达,弯龙镇上唯一的码头,就被龙神堡掌控。靠着这个码头,龙神堡富的流油。

    靠龙神堡吃饭的百姓多如牛毛,正因如此,镇上百姓遇到纠纷,就喜欢找“上司”龙神堡处理。

    久而久之,连弯龙镇的治安,都归了龙神堡管。

    当代堡主雷正是个火爆脾气,眼里揉不得沙子,很重视规矩,处理事情铁面无私。

    得了一个“雷公”的美誉。

    “雷公”雷正,擅使大刀,五品武者,与公孙家主不同的是,他是个不近女色的无聊之人。

    每日只爱练刀,持着一口大砍刀潜入河底挥刀,不挥够五百次绝不上岸。。

    镇上的百姓都说,如果哪天看到某段河面波涛汹涌,那一准而是雷公在河里练刀。

    龙神堡,大堂内。

    雷正喝了一口茶,摸着手边的大砍刀,声音嗡嗡作响:

    “我要去练刀了,你有什么事,长话短说,别打搅我练刀。”

    雷正今年刚过五十,身高一米九,光头,浑身肌肉膨胀,体格比年轻人还要强健。给人的感觉是那种一言不合就会拎刀砍人的莽汉。

    事实上,他确实如此。

    雷正的身侧,是嗜好女色的公孙向阳,这位年少时的花花公子,笑眯眯道:

    “你练了这么多年的刀,多久能进四品?”

    雷正冷着脸道:“这与你无关。”

    公孙向阳嘿道:“我得防着你啊,哪天你晋升四品,一刀把我砍了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龙神堡的历史比公孙世家要短,当年龙神堡先祖来雍州打天下,没少和地头蛇公孙世家发生冲突。

    双方的子弟日日争斗?    闹出过不少人命?    后来因为团战规模太大,影响到了百姓?    对雍州的治安产生极为不好的影响?    雍州城官府介入其中,调停。

    当然?    那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。时至今日,双方虽仍有摩擦?    但都在合理范围内。

    “墓里出状况了。”

    公孙向阳的一句话?    打消了雷正送客的意图,这位肌肉膨胀的光头堡主,眉头微皱:

    “这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南山那座大墓,已经被公孙世家占据?    基于默契?    龙神堡不会再插手其中,除非公孙世家主动邀请。

    公孙向阳把墓底的情况,以及青衣高人的事,转述给雷正。

    雷正双眼瞪的滚圆,与初闻消息的公孙向阳一样?    升起了门口埋了炮弹的危机感。

    冷静下来后,他冷冰冰的盯着公孙家主:“我凭什么相信你。”

    公孙向阳徐徐道:

    “你可以亲自下墓看看?    嗯,如果不怕死的话。那位高人的住处我已经查出来了?    就在居酒楼。他让公孙家看牢南山,南山太大?    想要看紧了?    需要不少人手。

    “龙神堡和公孙家都是在雍州混饭吃?    你们不能置身事外。另外,我说的是真是假,咱们亲自去拜访那位高人,不就知道了吗。”

    雷正冷哼道:“你是自己想去,但又不敢,于是拉上我壮胆,分摊风险。”

    公孙向阳嘿嘿笑着,没有反驳。

    雷正握刀起身,“在这等一个时辰,我练完刀再和你去。”

    “你竟不把那位高人放在眼里?”

    “呵,高人不高人,全凭你一张嘴说!”

    雷正保持怀疑态度,毕竟他既没下过墓,也没在杨白湖吃过蟹,仅凭公孙向阳的一席话,就像让他诚惶诚恐?

    公孙向阳蔫儿坏,只说是高人,却没说那首诗。不然,雷正态度会端正许多。

    .............

    居酒楼。

    桌边,摆放着新鲜的毒草,几枚瓷瓶,五两芝麻,许七安问店小二讨要来捣药罐,把毒草一股脑儿的丢进去捣烂。

    然后倒入毒蛇液,继续“砰砰砰”的捣。

    坐在窗边慕南栀抽了抽鼻子,蹙眉道:“什么味儿,好难闻。”

    许七安说道:“把窗户打开通风,我在制作毒丸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,他抓起一把芝麻撒进捣药罐里。

    王妃依言打开窗户,但她并没有趁机呼吸新鲜空气,而是走到桌边坐下,骄横的拍掉许七安的手,夺过罐子。

    她指尖沾了些毒液,放在小嘴里吮吸,然后“吧唧”一下,舔舔嘴唇:

    “这些毒草药力一般,对你没什么帮助的,蛇的毒液味儿倒是不错。”

    对花神来说,毒草也是草,毒花也是花,和普通花草并无区别。

    许七安直呼内行,两人就此展开探讨,像是在讨论共同喜爱的某种美食。

    “我这次去地宫找古尸借了些毒液,数千年尸体中孕育的精华,它能极大程度的刺激毒蛊,使其进化。”

    许七安说着,取出装了古尸毒液的玉瓶,拔开塞子。

    “味太冲了。”

    慕南栀捂着鼻子溜走。

    许七安倾斜小玉瓶,黏稠的青黑色液体缓缓倒出,滴入罐子。

    瞬间,捣药罐里的草渣染成了深邃的青黑,只看色泽,就能让人联想到毒性。

    接着,他把捣药罐放在小碳炉上,用文火炙烤,烤到微微干燥,便停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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