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平心而论,许宁宴采取的策略更稳妥,更正确。朝廷对于士兵哗变,通常都是采取安抚措施,然后斩杀领头者,以儆效尤。 能不动刀兵就尽量不动。 但是,张巡抚看来,这显然已经超出许宁宴的业务能力范畴。 “宋大人,立刻通知五城兵马司,集结兵力赶往南城。各衙门衙役全体出动,维护城中治安....” 张巡抚迅速做出部署,慌而不乱,体现出一位巡抚该有的素质。 ...... “驾,驾...” 张巡抚策马狂奔,一把老骨头差点被颠散架,他甚至都不敢开口埋怨姜律中,因为冷风会倒灌进来,只敢喊几声“驾”。 原本在张巡抚的安排中,姜律中应该率先赶往南城,一位四品金锣最适合镇场子。 但姜律中稳如来狗,不肯离开巡抚身边,害怕巡抚大人的狗命被可能存在的刺客夺走,光荣送出一血。 姜律中心里也担忧,不过不是担忧卫司军队攻城,而是担忧许宁宴那小子的狗命。 作为上过战场的金锣,他深知军队的难缠和不讲道理,别看许七安在京城挺威风的,还曾在刑部衙门口杀人。 其实恰恰因为那是在京城,才能让朝堂大佬们投鼠忌器。 这里可是云州,匪患严重的云州。但凡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,甭管土匪还是当兵的,没一个是软柿子。 一言不合拔刀砍人的可能性极大。 渐渐的,临近南城,姜律中耳廓微动,凝神细听片刻,如释重负道:“巡抚大人,不必这么赶,慢些。” 张巡抚不想开口说话,把姜律中的话当耳边风,没有搭理。 “战没打起来。”姜律中说。 嗯? 张巡抚一愣,果然降低了速度,勒了勒马缰,改狂奔为小跑。 “真的?” “嗯。” 姜律中是高品武者,如果城外发生激烈大战,他是能感应到的。 “看来局势相对稳定。”张巡抚松了口气,接着对许七安刮目相看:“是许宁宴稳住了局势?” 姜律中摇摇头:“到南城自然知晓。” 半柱香后,他们看见的城墙的轮廓,张巡抚眯着眼望去,城头的城防军如临大敌,车弩和火炮前都有士卒准备着。 张巡抚一夹马腹,疾驰而去,在城墙边勒马停下,提着官袍的下摆,火急火燎的攀登台阶。 绯色官袍象征着他的身份,无人敢拦。 “巡抚大人,您总算来了。” 国字脸三角眼的千户见到张巡抚的刹那,感觉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下,长长吐出一口气。 赶路时还心急如焚的张巡抚,登上城头时,收敛了所有情绪,脸色威严,面无表情。 他站在城头看了一会儿,吩咐道:“用吊篮放我下去。” 千户说:“卑职直接给开城门吧,方才那位铜锣和游骑将军就是从城门出去的。” 胡闹...张巡抚嘴角一抽:“卫司的兵马要是真有攻城之心,城门已经失守了。” 千户立刻低头。 “不用吊篮,我带巡抚大人下去。”姜律中按住张巡抚的肩膀,下一刻,张巡抚眼前一花,便来到了城外,距离许七安等人,不过十丈。 许七安这边,也注意到了姜律中和张巡抚。众人表情各不相同,李妙真表情不变,许七安紧绷的脸色微松。 徐虎臣则瞬间绷紧了身躯,握着长槊的手紧了紧。 巡抚不可怕,可怕的是跟在身边的那位金锣。 张巡抚高声道:“徐虎臣,下马说话。” 徐虎臣皱了皱眉,再次握紧了长槊,权衡之后,他把长槊挂在马钩上,双手空空的迎上张巡抚。 “巡抚大人!”徐虎臣抱拳。 “好大的狗胆。”张巡抚冷笑一声,“今日,即使我让姜金锣将你格杀当场,也照样能镇压住你背后的三千士卒。” 徐虎臣没有说话。 “说一千道一万,不就是想救杨川南吗。本官问你,如果杨川南真的犯了死罪,你们救不救?” “杨大人是无辜的。” “本官只问你,救还是不救。” “救!” 张巡抚哈哈大笑:“果然是血性汉子,本官赏识你。杨川南的案子,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。你既相信杨大人的为人,那本官也在此向你保证,只要杨川南是无辜的,本官一定还他一个清白。” 顿了顿,张巡抚忽然翻脸,疾言厉色:“但你私自带兵,军临城下,是死罪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