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两百四十九章 长保富贵-《大明文魁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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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乾清宫里,天子对于林延潮保荐付知远有所不满。

    张诚闻言微微笑了笑。在张诚的心底是一直期望能似当年张居正,冯保那般,他与许国达到一个宫府一体的格局,如此来掌握大权。

    但是许国间接因林延潮去位,导致他张诚在内阁失去了一大臂助,所以他才对林延潮不满,方才天子露出要封赏林延潮的意思,他立即在旁出言看似夸奖称赞皇帝,但内在却是要打消天子的决定。

    同时透露出林延潮是天子提拔,那么天子对他有任何恩威也是理所当然的言下之意。

    现在林延潮因保荐付知远的事引起天子的不满,当然令张诚心底大喜,甚至打算出面落井下石几句。

    不过这时候他却见陈矩给他使了个眼色。

    张诚见陈矩的眼色一凛,他突然明白了陈矩的意思。

    在这个当口,他与林延潮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若是因为天子对林延潮的不满,而导致失去了对梅家的信任,那么绝对是不划算了。

    若是梅家真成为大明的皇商,他张诚每年私下拿梅家的孝敬还少吗?

    拿钱办事的道理,张诚是明白了。

    现在许国已经去位,他再抱着这事与林延潮计较已经毫无意义。现在因为梅家的事,他与林延潮有了共同利益,所以他必须在这个事上帮着林延潮说话。

    更何况陈矩现在明里暗里都帮着林延潮,自己也不愿意树陈矩这个大敌。

    但见天子道:“林延潮此人很聪明,也很能办事,但是就是喜欢沽恩。他以为给了朕一点好处,朕就要听他的话吗?朕是君,他是臣!”

    这时张诚将狮猫重新捧起放在天子的手中,开口道:“启禀陛下,依内臣之见林延潮此上疏,此举虽说是愚直,但其因有二。”

    天子问道:“怎么说?”

    张诚道:“一个是奏章里所言的,治漕乃国策,不可朝令夕改,若是因为下面官员的弹劾,动则罢免则易有朝令夕改之危。眼下出了闹漕之事,可见漕河上贪官污吏何其之多,现在运兵百姓只是罢工,若是再进一步闹出事来,那就不仅仅是漕额不足了。”

    天子闻言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张诚又道:“还有一个就是林延潮的私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付知远当年是林延潮的上司,后来林延潮治河有功被陛下提拔入京任职,其中也有付知远大力提拔之故。换了旁人难免有党护之嫌?但偏偏付知远不是,若此人真想当官真要结党,难道会将漕河上下的官员都得罪个遍?更不说林延潮了,他保荐了得罪漕河官员的付知远,这也等同于是连着他被一起骂吗?”

    天子闻言恍然道:“朕明白了,林延潮原来打此主意,张诚你很好,见事明白。”

    张诚慌忙道:“圣明无过于陛下,臣有些才干,也是陛下调教有方。”

    天子摆了摆手脸上有了喜色,身为天子他最怕天下官员一团和气,就是结党营私。

    陈矩当即道:“付知远之前整治河漕确实是冒失。但河漕铁板一块,海漕一起必然反对,陛下倒不如启用付知远来严查之前的闹漕之事,严肃整顿河漕官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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