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众所周知,林延潮是申时行的得意门生。得意门生都如此了,那申时行又如何呢? 天子可能因此对申时行失去信任。就算天子仍信任申时行,但扳倒林延潮,也是铲除了申党的一员大将,这是言台的胜利。 见胜券在握,曾乾亨对林延潮道:“林司马,念在你我以往在京同朝为官的份上。本官劝你给自己留以颜面。” 林延潮问道:“按院要我怎么办?” 曾乾亨奇怪林延潮为何如此平静,但仍道:“自是交出府印,停职代劾。” 事实上林延潮为正五品官,曾乾亨没办法将他就地免官,所以只能向朝廷题参。 但一来一去,路上消耗甚多。 曾乾亨心想既已是扳倒林延潮,就立即拿下,控制住,免得夜长梦多。所以他要逼林延潮主动辞官。 林延潮笑了笑道:“火烧河工料场,牵扯出这么多事来,看按院与你幕后之人,不仅要将本官搞倒,还要搞臭,高明,真是高明。” 曾乾亨摇了摇头道:“事已至此,尔还冥顽不灵。本官对林司马没有成见,反而当初拜读'天下为公疏'时,还十分钦佩。但谁都有行踏错之时,你回京与天子解释一二,未必……算了本院还是望林司马自己保重。来人,送林司马回房休息,再查封农商钱庄,所有有关之人一概拿下,不准走了一个。” 众官员闻言大惊,这曾乾亨拿下林延潮一个也就算了,这还要兴大狱啊,将此牵连至其他人,办成大案,铁案! 黄越等人都是面如死灰。 就在这时,却见有人突而大笑。 众人看去却正是林延潮。 但见林延潮闻言不由大笑当下道: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词。按院挟私报公,针对我林某一人就光明正大的来,不要将无关之人牵扯进来。” 曾乾亨闻言道:“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,本还要给你留几分体面,但也顾不得了,来人,林司马失心疯了,将他拿下,送入房内看管起来。” “谁敢!”林延潮一声断喝。 就在这时府衙门外锣鼓齐鸣,众人心道又是哪一个官员到来。 这时把守门外的官兵慌忙来报。还未开口,曾乾亨断然道:“无论谁来,一律挡在门外,就是藩台,臬台不例外。我倒要看看今日谁能阻拦本官办案。” 曾乾亨说完,但这名官兵仍是不走。 曾乾亨怒道:“还愣着作什么?” 这名官兵仓皇地道:“启禀按院,来的不是布政使大人,也不是按察使大人,而是钦差大人,当今钦差巡视河南的都察院右都御史丘都宪!” 曾乾亨闻言脸色顿时十分精彩,他身为御史可以不惧地方三司,但右都御史丘橓都察院的二把手,正二品大员,他之上司。 这一次奉旨巡视河南官员中,以他居首。面对这位连张居正家都敢抄的官员,他自是位居三分。 曾乾亨一整官帽,强自镇定道:“正好,都宪亲至,本官正好将这里的事禀告都宪。看管住一干人犯,本官亲自出迎就好。” 就在曾乾亨要走出大门时,但听外间道:“不用出迎了!” 这一声令下,但见几十名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排众入内。 赵大,张五赫然在列,众官员官兵见了锦衣卫,犹如老鼠见了猫一般,纷纷退至一旁。 曾乾亨不知所措,呆站在原地,这时一顶轿子落在府衙的月台下。 轿帘一掀,却一名武官落轿。 曾乾亨见不是丘橓,顿时大怒什么时候武官胆敢坐轿,还是光明正大地入府衙之中。 但曾乾亨看了对方的衣色,不由惊道:“是都指挥使大人!” 来人正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曹应魁,这是什么情况? 第(3/3)页